下界陆启山上空,大风猎猎,四方云动,浓重的阴云在山顶上凝聚成巨大的漩涡,缓缓转动中隐隐有幽蓝色的电光闪现,沉重的雷声自其中响彻一方天地,远方大能们企图在云中一探究竟的神识被悉数磨灭。
无数生灵躲藏在洞窟中瑟瑟发抖,少不经事的幼崽被母兽死死地保护在身下,暮色自远方缓缓压下,万物都在压抑的不安中近乎窒息,没有人知道一向平静的陆启山脉为何会出现如此恐怖的天地异象。不甘心的强者曾尝试略微靠近山脉,便立刻撤回,据其所述,当时元神颤抖如风中残烛,如果不是离开及时,近乎陨落在此。令人困惑的是,异象中心的生灵虽抖如筛糠,惊恐万分,却依然保留着生机,如此说来,这等天地大劫般的异象对内部的生灵却是极为仁慈,而其余人等不敢轻举妄动,在一旁静观其变。
修士们面色凝重地眺望着陆启山的层云,“此景恐怕是有异世妖物出世,这人间怕是难逃一劫啊。”,各大教派和圣地都在紧张地准备着一触即发的大战,镇教的仙器被请出祖地,可以参战的弟子都在库房中等待分配丹药和法宝,符文和阵法在宗门内明灭不定地闪烁着,长老和教主正在紧锣密鼓地加强护宗大阵,一道道符文被打入阵中,璀璨的光芒变得更加炽烈。就在此时,一道明亮的光柱从阴云中冲出,贯通天地,之后阴云和光柱慢慢消散,一股中正平和的气息渐渐弥散开来,如同春风拂面般抚平众人紧张的情绪。
“这种气息,必然不可能是异世妖物,没有令人臣服的威压,也不会是仙人临凡,如此一说,必有重宝现世。”,无数狂热的目光望向云开雾散,重归平静的陆启山,万千金光跃出,赶向陆启山,更有甚者,直接破碎虚空,横渡万里,来到陆启山前。看着众多惊世大人物齐聚陆启山,修为不足者只好望洋兴叹,围观在山脚下,希望一睹重宝真容。
强者们正欲进入陆启山,只见一位教主从天府中祭出一面沉重古朴的旌旗,仰仗着法宝之威,强行暂时封锁住陆启山的空间,不顾其他强者剔肉刮骨的目光,他只身闯入山中搜寻异宝。此人步法精妙,数息之间,便踏遍整座陆启山脉,却毫无所获,法宝也在山外众人的强攻下彻底破碎。
心烦意乱之际,一窝山兔倏地窜出,这位教主眉头微皱,掌中凝聚灵力,正欲杀之泄愤时,却突然感受到此时自己根本无法调动丝毫灵力,无论神识如何尝试,天府就如同铁铸石刻般死寂,“怎么会?”,就在此时,面前茂密的树林中走出一位身材修长,白衣胜雪的青年,浑身毫无灵力波动,却如同海一般深不可测,一张古旧的面具覆盖在其面部,只露出一双深邃的星眸。他惊恐地眼睁睁看着这位面上戴着神秘面具的青年走到面前,却骨软筋麻,根本无法自保,青年却只是竖起手指放在脸旁示意噤声,一个清朗出尘的声音回荡在这位教主的识海之中,“不可滥杀。”,便消失在了身后。再回首望去,这位教主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先闭关的石洞中,撑着石壁,勉强站起来,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南柯一梦,摸着额头前隐隐作痛的肿块,这位教主艰难地拭去脸上的冷汗。
合力破除封锁之后,所有强者争先恐后地涌入陆启山,有狂妄之人试图荡平整座山脉只为搜寻出世的异宝,却惊恐地发现身处此地时既无法调动灵力,也无法驱使法宝,携带的灵兽也是萎靡不振。“如此恐怖的禁法威能,此山必不简单!”,一众人振奋精神,在陆启山中穿行了七天七夜,用肉身的脚力走遍了每一寸土地。却最终仍是毫无所获,只能悻悻然离开,“或许出世的重宝已开灵智,早已飞空遁走也未可知。”。
下界的人们都在交谈着那一日惊天动地的异变,猜测着从光柱中降临之物的本体,有人说是一株神药,可生死人肉白骨,早已飞去寻找净土扎根;有人说是一把圣兵,降临后直接刺入山底,隐匿气息,也有人大胆猜测是上界仙人临凡世,被法则限制了威压。众说纷纭,一时间,大街小巷,城镇宗门里,陆启山成了最热火的话题。但因为这些猜测都毫无根据,最终也就不了了之。
数日之后,东州赫然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横据其中的无上正教天河宗竟然在禁地中囚禁着各地掳获的大量散修,提炼其精血供给弟子辅助修行,此事彻底震动了东州修行界,但更令人震惊不已的便是在众人知道真相之前,天河宗便已成为历史云烟:教主和一众掌教长老皆被一击杀死在议事堂,其余涉事之人也悉数死于非命。众人原想向逃出生天的散修们追问原委,但这些散修却如同鱼入大海般毫无音讯,众人只得作罢。
紧接着传来的消息是万欲魔教的覆灭。万欲魔教在修行界一直臭名昭著,时常掳掠有资质的平民女孩将其培养为炉鼎,当做商品一般贩卖,但由于其背后犬牙交错的利害关系,人们只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而今全教上下只有新入弟子幸免于难,同时陨落的还有几大正教的峰主或堂主及其真传弟子,人心昭昭,其间的关系自然不言而喻。
西域最大的灵兽市场也陷入了混乱,此次虽无死讯传出,但市场豢养的数千只灵兽四散奔逃,经营此业的御兽法门近乎关门大吉,但当人们问及此事时,门主对此事却闭口不谈,从此灵兽贩卖也不复存在,修士只有自己去寻找契约灵兽,修行界一片怨声载道,却也无可奈何。
之后唯一大快人心的喜讯莫过于盘踞在西苦驼岭的孔雀灵王被彻底斩杀。此妖王喜食人肉,数十里之遥,将人一口吸之,每次出山觅食,必有数个村庄遭受灭顶之灾,人们不堪其苦,但修行界中大能皆不想与之争锋,唯恐有损修行,联合剿灭时诸位高人又各怀心思,不愿出力,故此妖一直为害世间,现今其庞大的无头尸首被一棵千年古树的树干钉于悬崖之上,干涸的黑色血迹遍布崖壁,而周遭的村庄、城池都如同过年一般喜庆,男女老少载歌载舞,过路的旅人也会受到热情的招待。
不久大朔的地界又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前往参加猎妖历练的各门派的青年才俊为一道横跨山河的剑痕所阻,剑意浩荡,威势逼人,有人以法宝试其锋芒,结果刚刚触碰剑痕便被斩断在地,失去灵光。众天才逡巡而不敢入,只好打道回府,就此作罢。
修行界心怀鬼胎者人人自危,这些古怪的大事间的联系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只有一件令人生畏的事实再清晰不过:此番大事,非有通天彻地之能者不可完成,有人不禁联想到之前陆启山仙人临凡的猜想,大家都因为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强者而陷入了隐隐的不安中,“这天地,怕是要变色了啊。”。
几家欢喜几家愁。大朔边缘的一座洞窟前,一只小狼正在开心地追着一只忽上忽下的蜻蜓,一位妇人慈爱地将其抱起,“傻孩子,闹什么呢?”,小狼奶声奶气地嗷嗷叫着:“嗷呜唔,嗷嗷呜,嗷噜噜。(过几天我们家就要进地洞里了,现在当然要好好玩啰,前一次爸爸在那几天出去找食物就再也没回来……)”。妇人用手背抹了一下眼角,目光望向苍茫的远方,“不,今年不用再进地洞了,以后也不用了。”
大朔举世闻名的支祁山上,八分满的明月幽幽淡淡地挂在天空,映出山间不散的浓雾,浓重的夜色中绿影微微摇曳着,几声兽吼回荡在寂寥山谷中,渺渺茫茫地消散了。苍空皎月下一位白衣青年右手执剑独立于山巅的古祭台,夜风烈烈,将青年的白袍不断卷动,巍然如神像。左手摘下佩戴多日的面具,青年轻舒气息,拭去嘴角的血迹,手指摩挲着剑柄,“我回来了。”
感言:
观看本书的读者们好,我是塵封。这本书是我第一次尝试创作的作品,是一本仙侠类小说,我曾经一直感慨仙侠,可是大多数小说只写仙而并无侠。我仔细思考过这些主角们修行的目的,为了变强,成为巅峰,但如果忘却初心,修行也只是没有尽头的苦海;为了长生不灭,但如果世间一切你所珍惜的事物都已成为似水流年,长生也无非是一种诅咒。但确实当我第一次敲字时,我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艰辛,从无到有总是最难的,现在也存了几万字的草稿,但我决定再大刀阔斧地改一次,只为磨砺这拙劣的文笔。
丹尼斯·勒翰曾经说过:“我只会写不受欢迎的小说。”,我可能也是这样,这部小说并没有太多喜闻乐见的萌系元素和大发福利,新的尝试也可能是剑走偏锋,有些剧情也跳不出仙侠的套路。看着别的作者傲人的成绩,固然羡煞我这只萌新,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完成这本书,这是一个对自己的承诺。一边创作,我也在不断学习前辈们的写作,阅读相关的书籍充实自己。无论选择哪一条路,我都要自己走到尽头。如果觉得这本书还值得一读,也请留下宝贵的书评,和朋友推荐一下,真是非常感谢。说来惭愧,封面的图是盗来的,希望以后可以放上自己的图。至于背景介绍、人物介绍会在序章完结后放出。
其实我原先想将这部小说命名为《尘世间》,但是好中二啊,由于考虑到吸引读者的问题,所以取了个普通的名字。
(现在换上自己的图了,没有板子,只能手绘,很简陋,而且男主太娘了,过两个月买板子再改,并陆续填上人设图和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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